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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歲那年的開學日，班主任就要我們去做一件挺麻煩的事情。 ) Q3 i3 T7 z' h, U& U& b
「健康檢查」班主任推一推了眼鏡，說「我們學校和附近的公共診所約好了， ; w" q% k |" f& y3 f( W
在這星期會有醫生為我們做健康檢查。從學校走過去大概是這樣......」 * N0 L2 x+ r6 n2 Q! Y
看著班主任在黑板上畫簡陋的地圖，我皺了皺眉頭，想︰「健康檢查呀......」
健康檢查原來也沒有什麼值得煩惱的，但聽聞這一年的健康檢查會有點不同。 * R& F3 ?1 L1 [7 ~) N0 {6 U( C4 C
除了去檢查身體外，還必需證明自己發育健全。也就是說，要在素未謀面的醫
生面前雄糾糾的舉旗致禮。這是多麼令人尷尬的事情，尤其是我下面一根毛也 1 [, v( o2 O5 _3 t& r6 @; c& Z
未有長的情況下。 9 L3 m4 e0 S' z
平日聽那些豬朋狗友說猥瑣話的時候，多少知道自己發育比較慢，不止喉結不
太明顯，下面更是寸草不生。但我又不想給人當小鬼看，所以體育課換衣服時
，總是一個人躲在廁所格去換。要我在陌生人面前曝露自己的私，就算他是
醫生，也令我覺得非常難堪。 " b9 N9 l: A) b& n$ H! }# U, j/ N
「記著！一定要去！」回頭過來的班主任，大概看到大家一臉不耐煩的樣子， # T' ?; h' M h9 E+ G6 N/ T" Y
狠狠地丟下這句話，我心里不禁嘆了口氣。
抱著早死早超生想法的我，趁著開學日當天下午沒課，就跑去做健康檢查。公 1 J3 I0 Y& r! d
共診所總是有很多公公婆婆排隊輪診，我在長長的隊列中排了半個小時，終于 0 }0 W1 ]% Q$ M2 a" C9 f, v, P
可以對櫃台的護士小姐說明來意。那位護士小姐笑了笑，然後指著對面一個站
立指示板，告訴我去板上寫的房間就行了。我尷尬地笑了笑，原來我不用排隊
，這半小時白排了。 ' t0 c; r+ t4 B5 \% ~
出師不利，來時那必死的決心也煙消雲散，想想等會要面對的情況，正要敲門
的手就有點敲不下去的感覺。輕輕的敲了一下，就聽到一把蒼老的聲音叫我請
進。 9 t9 I+ q9 ]% Q
推門而入，見到一位頭發花白老醫生，看來有五十好幾了，抬頭對我說︰「XX 4 |% ?- O+ |! Y' A f
中學的吧？來，請坐那邊。」然而指了指角落的一張木椅。 3 G; q" L+ y4 S
「有帶眼鏡嗎？」看到老醫生起身走到我身前的投映機，我搖了搖頭。
「嗯。那我們開始吧。」老醫生笑著對我說，感覺上很和藹可親的，心里登時
放松不少。對著這樣和藹的老人家，等一下那件事也就沒那麼尷尬了。
接著老醫生打開投映機，又關了燈，然後要我讀出映片上大大小小的英文字和 + i# _& B( S% N4 u
數字。一時閉著左眼，一時閉著右眼，把映片上的字都讀了一遍，最後要我在 3 T2 F: W1 w1 X4 v$ |% Q% [
一個由很多直線組成的圓形中，告訴他那條線看來比較粗。前後大概花了二十 $ d! \: l+ @* K7 \+ ]
多分鐘。 $ _- d1 e7 m: }) p
亮了燈，老醫生指示我坐到他寫字的椅子，同時又問我要了學生證。 3 t6 }, [9 Z+ J7 y/ ~# P/ n d
「沒什麼近視。」老醫生在病歷表上抄上我的姓名學號等資料，微笑說︰「但 . H' k0 b3 Y; x0 i) X6 q
散光挺深的，記著不要眼。」 7 b7 N T! h# A
「嗯。」我點頭應了一聲，心想戲肉要來了，但卻一點也不緊張。畢竟眼前這 : }; ~& w( q6 @; u. w1 [/ W8 V- a
位老醫師，年紀比我爸還要大了。
「好了，拿這張表到208號房去做身體檢查吧。」說著把病歷表和學生證一同 6 ~! a9 O% Y$ e9 U0 k9 U- ^
還給我。 ' h8 D: `; ], z
「咦？」我呆了一呆，心想驗眼和身體檢查不是一塊做的嗎？
「出門右手邊第5間就是了。」大概看到我一臉疑惑，老醫生以為我不知怎樣
走，聲音還是那麼和藹可親。
拿著病歷表走到不遠處的另一扉門，心想若這個醫生如果比較年青的話，不 0 F S+ R# W0 R5 A5 r
知會不會偷笑我一根毛也沒有，心情就不禁下著大雨。在胡思亂想下敲了門 " f. D0 L! M/ `: `7 X; F
，隱約聽到回應後就推了門進去。
「來做健康檢查的吧？請坐。」眼前的醫生禮貌地站起身來，向前的木椅 6 E+ x; y7 s/ ^$ i
擺了擺\手，示意我坐下。 ! D9 F/ ]( q! {0 A8 M9 Y. l
但是我卻呆住了，握著門把張開口，完完全全給嚇呆了。因為眼前的不但是
位年青的醫生，而且還是一位年青的『女』醫生。想到等一下要面對的情況
，下著大雨的心情瞬間雷電交加，心里不停打，想著要不要說敲錯門了，
然後逃回家下次再來檢查。 . H" U( H! C. |9 n1 X# N A8 ]
「來做健康檢查的吧？來，不用尷尬，我是醫生呀！」年輕的女醫生微笑著
對我說，並且親切的走過來把我拉進房去。大概在我驚慌失措的表情中，猜 3 Z* p5 w& L# Z- G# a0 h( m
到我的顧慮吧。
「不用怕，我是醫生呀。」我半推半就之間坐到椅子上，女醫生從我手中取
過病歷表，微笑著重復自己的職業，希望消除我的顧慮。但我總覺她那專業
的笑容下，給我一種「這下好玩了」的感覺。 3 _ I; F' L0 V7 L% E+ s2 l n
「原同學嗎？我是黃醫生。」女醫生坐在前另一張椅子上看著我病歷表，
而我則唯唯諾諾的回應著。 0 E% j& {# |* _& Z5 ]3 c# V% l+ X
這位黃醫生不算漂亮，但絕對和丑字沾不上邊，臉尖尖的帶著一副銀框眼鏡 7 A6 b t3 V% Y5 t0 V
，看起來挺業的。臉上化了淡淡的妝，但還是看到眼角的一些魚尾紋。想
想大學再加上實習，到成為持牌醫生到少也廿七八歲吧，而且學醫比學其他
要辛苦，有些魚尾紋也不奇怪。大概是房間里開著空調吧，大熱天時，白色 8 [ d/ p$ X+ k) P
的醫生袍下卻穿著淺藍色的闊領毛衣，毛茸茸的看起來就覺得很和暖。
「好吧，請脫衣服。」放下病歷表，黃醫生抬頭說。 0 Z6 A0 Y, Z4 |! S9 _
「咦？脫衣服！？」這麼快就進入主題了嗎？胡思亂想中的我，突然聽到這
樣一句，不禁嚇了一跳。
「你不會認為我可以隔著衣服做聽診吧。」黃醫生打趣地說，臉上的笑意更
濃了，大概覺得我的表情很有趣。
我低頭借著解衫鈕避開黃醫生的目光，心中暗罵自己神經過敏。同時心中惴 4 f; M6 J" G5 n$ r c
惴不安，想到等下要對這位陌生的女性，舉起我光禿禿的旗幟致禮，一顆心 1 h1 U& c; N O# y; u
就猶如懸在半空，一點也不踏實，不知如何是好。畢竟除了小時候家中母親
和姐姐看過以外，從來未給外人見過，更何況要舉旗致禮？！心里緊張得要 " _5 i' r; z) i* b" i% s
命，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「噗噗」亂跳，只希望等一會黃醫生也會不好意
思，然後大家隨便混過去就算。
冰冷的觸感忽然而至，冷冰冰的聽診器把我拉回現實。黃醫生一邊把聽診器 8 e7 w& g$ Y, u' t5 d4 W* Y
壓在我的左胸，一邊看著自己的手表在讀秒。一會後，又移到別處，再叫我 9 ]/ T$ s* X: l* U, j- k6 O
深呼吸幾下。如此重復幾次，最後巡例的用電筒照了照我喉嚨，又摸了摸我
那不明顯的喉結。 2 d0 A- n. ~+ s' o4 ^* a1 ~
「好了。」黃醫生拿起筆在病歷表上寫字，但正當我要扣好衫鈕的時候又制
止了我，指著房里另一對門說︰「請脫掉鞋，躺在那間房的床上等我。」 8 Y* R) I- i y7 l% _* X* v
「終于要來了。」我心里嘆著氣，一步步走向那房間，心里頗有點到刑場赴
死的感覺。
打開門，脫掉鞋子，爬上那純白色的病床，靜靜的等待劊子手的來臨。等待
的時間緦是過得特別慢，我看著白色的天花板，體會著荊軻剌秦「風蕭蕭兮 1 u$ k/ x: Z8 n% e' {
易水寒，壯士一去兮不復還。」的心情。「咯咯」的腳步聲卻突然響起，心
里那種視死如歸的心情立即灰飛煙滅，背脊一陣發涼，身體也變得僵硬︰「
真......真的要來了！！」
黃醫生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床邊，未語先笑，隨手將病歷表放在床邊的椅子上
，對硬化的我說︰「不用怕，只是作一些簡單的檢查而已。」
我苦笑了一下，心想︰「我知，只不過我有個地方不太想被檢查而已」同時
又再次希望黃醫生會不好意思，大家含糊過去就好。 7 ? x) W n: E/ q0 y9 p
黃醫生在我的右腹有節奏的按一下，然後問我痛不痛，我搖搖頭。之後用同 ! k: S1 ]: ^+ {; i
樣手法在我肚上幾個不同地方按了按，又問我痛不痛，我同樣以搖頭答覆。 i* h: o" ?) r) g' ^! j
「嗯，起來吧，差不多了。」聽到黃醫生叫我起來，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 3 t1 H5 I5 B% L2 W/ n
朵，我最害怕的事竟然沒有發生。心情立即變成萬里晴空，一個個煙花在心
頭爆開。我高興地坐起身來，心想黃醫生畢竟是年輕的女性，這種檢查當然 , d9 y5 d* p9 K5 U! i' z \
還是會害羞的，這樣含混過去，大家都不用尷尬就最好。
「最後............」正當我要走下床，原來坐在椅上寫病歷表的黃醫生卻
抬起頭來，笑著說出這兩個字。
「最......最後？」我喃喃地重復著，不安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。我看著黃 + X9 x; x5 `% U4 i2 s+ K2 C5 r- k
醫生那淺淺的微笑，背脊卻在發涼。 / h) @. O7 m. G$ H
「不安？為什麼要不安？」我心想，是因為黃醫生那笑容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1 P% q, ~# m/ W
嗎？我在什麼時候看過這樣的笑容了？對！對了！！那天同班的女生把我錢 , U) S J( h" g/ R- w/ `
包丟下樓前，不就露出過同樣的笑容嗎？！
「最後請把褲子脫掉吧，是最後的檢查了。」果然............我看著黃醫
生那燦爛的微笑，卻感到前途一遍黑暗。
「該來的，逃不了。」腦海中突然浮起這句話，我心想︰「這就叫宿命嗎？
」不由得有些唏噓。 9 ]0 ?* o) R8 h$ F! t/ X7 o$ O* Y9 L
「不用怕，我是醫生呀。快脫吧，脫一半就好了。」黃醫生催促著我，眼中
流出惡作劇的目光。 * h6 t7 C0 }4 z' `6 A+ u
坐在床沿，我的手在催促聲下伸向皮帶，解開皮帶時感覺卻猶如替自己套上 : E0 K/ d( y. s
吊頸索。在無限羞恥的重壓中，我向一位陌生的女性，展露出我那無毛的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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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咦！？沒有長毛嗎？」轟的一聲，這句話如大戰錘般重重的敲在我的腦海 0 @. w- t4 `$ X! u/ S
。我低著頭，不敢去看黃醫生那略帶驚訝的表情，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緊。這
一刻，我好想哭。 6 ~$ N5 D2 {. _, ^# z, }
「不緊要。沒長毛也不代表發育不健全。」可能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， 3 ?5 S/ k& R5 W4 M
傷害了我的自尊心吧。黃醫生一邊說一邊摸著我的頭，像哄小孩般哄我。但
我只覺得我全身的血都像湧上臉上去了。
「平日會正常勃起嗎？」黃醫生溫柔的問我，無奈地點點頭。我想我的臉大
概紅得會發亮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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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9-4-18 16:20:22